当前位置： 屎壳郎 > 屎壳郎的生活环境 > 第29章真正好兄弟,妈妈也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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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正睡着，其实也快醒，已经睡了两个小时，何况躺在这湿硬的草地无法睡安稳。惜文还是懵懵懂懂半醒不醒，眼睛也没睁开，就是耳朵先听见一种很急促的“哒哒”的声音，可是不及思索便戛然而止，好像倒地一般，然后听到一种轻微的“肃肃”的声音，这种声音越来也大，似乎是正朝自己过来，于是微微睁开眼，这一睁眼可吓得他半死！看到了什么？一条长长的五步蛇不远处正对着自己。那直起的身体，高昂的头，吐着舌头，裸着尖牙，活生生要吃人。惜文猛一声尖叫，好在蛇对声音不敏感，只对温度敏感，不然这蛇一蹿过来咬住惜文的脖子，他可就小命不保。五步蛇，何名为五步，便是因它咬人后人只要走五步就会死得此臭名。
小军被惜文这一吓，也给震醒，揉揉倦怠的眼。
“怎么了？”
“蛇！！”
惜文指着那条五步蛇，小军看见那条蛇当下也吓得身体一哆嗦，脑袋一晃，立马清醒过来。现在他们不知那便是五步蛇，要是知道，或许早就跳起来了也说不定。
“你别动，别动！”
抓住惜文的手，感到他手上在冒冷汗，其实惜文全身都在冒冷汗，惜文最怕蛇，这点上小军还好。惜文家住北方，蛇类不多，小军家住南方，蛇虫见得多，由于不知道这就是五步蛇，一种有剧毒的蛇，只把它当做一般蛇来看。但是，看它那尖尖的獠牙，就知道这蛇一定有毒，就算没有毒被它咬一口那也是不得了的。
“你别动它就不动的，它离我们也不近。”
手稳住惜文的身体，感受到惜文是真的很怕蛇。
“它会不会过来？你看它一直在看着我们！”
惜文害怕而有些发抖。
“它是看不见我们的。”
“为什么？”
“阿爸说蛇是不用眼睛抓东西的。”
“那用什么？”
“它就是能感觉到我们，我也不知道，你看，它停在那里不过来，一定知道我们这么大，它吃不了！”
但惜文怕得身体抖，“万一它过来咬我们怎么办？”
“你别动就是！”
不过，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那条蛇开始朝他俩游来。惜文吓的那个样儿，脸都发青，因而小军便挡到他前面。
“你……”
“你别说话了。”
惜文心里很是……对于这种感觉他自己不能明了，因为对小军的态度才刚刚转变。虽然小军作为一个哥哥保护弟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他也不能确定这条蛇会不会要了自己的命。所以小军心里也一个劲发毛，他自己的冷汗也冒出来，惜文则不敢正眼去瞧那蛇。然而就在那条蛇离小军只有不到两米的时候突然停下来，为什么呢？却见这条五步蛇，张开大嘴，从草地里抓起一只死老鼠，然后衔着老鼠往回跑，直到淹没在树林深处不见。
“怎么？”他还没看明白。原来惜文听到的那一声短而急促“哒哒”的声音便是那老鼠发出来的，那只老鼠被蛇袭击后潜逃，蛇类不总是这样捕食么？咬住猎物释放毒液任其逃走，然后追踪气味去获取食物，反正猎物肯定是活不了的。开始那条蛇之所以不过来是在防备惜文和小军，毕竟他俩比蛇可大多了，由于他俩不怎么动，那么蛇也就知道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便过去取老鼠了。这也难怪，这里的草太深，那只老鼠跑这里来了也不知道！
惜文看蛇不见了，便长舒一口气，可马上又担心，“你有没有事？被蛇给咬了吗？”
小军又开始自吹自擂，自鸣得意，“我是谁呢，蛇怎么敢咬我？”
“它为什么过来了又走？”
“我把它吓跑的呗！”
惜文不屑地切了一声，已然是见怪不怪。
“这里草好深，待会肯定又会有什么蛇跑过来可就不好，我们要到别的地方去。”
“去哪里？”
“去哪里都比在这里好，”小军利索地站起来，惜文有点困难，“还要我背你吗？”
“不用了，我的腿好些了，可以走，你现在两只手都伤着。”
他看看自己的手，一阵傻笑，“那我们快走，离开这个地方。”
于是哥俩又漫无目的地走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已是下午四点，可妈妈还没有等到她丈夫的电话。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就代表惜文和小军多一重危险，伤心难过却又没办法，在家里走走停停，坐立不安，看得刘妈眼花缭乱。不过，此时此刻，周天雄已经赶回军分区，同下车的还有赵副政委。日仍高悬，天气炎热难耐。
“你也看到，虽然我们军分区军管会专政小组基本上是接管了各党政单位部门，但是他们对于各级领导的批斗仍然不肯罢手，而且他们大有反攻之势。而今最为关键者，是两派矛盾激化，我告诉你，他们迟早也要像广州一样武斗，这是必然的。今天的谈判又没有成果，看来现在的状况还得持续一段时间，你我以后都要注意，与他们谈判，既不能退让，又不能把他们赶尽杀绝，不然破船还有三斤钉，毕竟总的局势于我们是不利的！”
“政委说得很对，我们以后多加注意。”
进了办公室，还没坐下凉快，那个工作人员就来，“您的夫人之前打电话来找您，看来是有急事，催您快打电话回去。”
“什么时候的事情？”
“最近一次是一小时以前打的。”
周天雄拨通家里的电话，苦苦等候的秦淮秀终于等来了她丈夫的电话，“找我有什么事？”
“你终于回来了！”周天雄听见妻子在那边就是哭，一噎一噎，说话断断续续，听不清楚，“怎么回事，你哭什么？”
听完妈妈一说，他为之一怔，赵副政委奇怪地看他。
“你没有进去找？”
“我去了，我和刘妈两人进去找了两个多小时也没有找到，就指望你。我好怕，你知道当初我爸怎么说那林子的。”
“见鬼！你在家等着！”周天雄生气地挂掉电话，“两个不争气的东西，真是不让我安宁！”
“政委，怎么回事？”
“启龙，你马上调一个排的人来，跟着到我家。”
“行，我这就去。”他从他大哥说话的口气就知道是件急事。
“等会！”周天雄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情？哥。”
“每两名士兵配上一条警犬。”
“带上警犬？”
“是的，你照做就是。”
于是赵副政委集结驻本市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师*团*营*连*排共29人，全力开赴过来。妈妈和刘妈在焦急中等待一个多小时，五点多才看到山下有军分区的车开来。车子一直开进院子，周天雄差不多是跳进家门的，副政委在外面集结号队伍。
“怎么办事的，在家里都看不好他们？”
一回来便是愤怒的指责。妈妈委屈得掩面而泣，周天雄见他妻子那张颓废自责的脸心里更不好受。
“就昨天没有好好教训他俩，不把问题严肃看待，找到他俩不好好教训一番才是！”
副政委进来，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刘妈倒了杯茶水来，喝罢茶，便要出发。
“我们也去！”妈妈说道。
“不行，你们在家坐着，搞不好要很晚，别说两小孩子，就是我们也会迷路，这鬼林子可厉害。刘妈，你在家陪着淮秀！”
没办法，她俩只能守在家里等消息，周天雄带领队伍进了林子。
“真是为难你了，本来你是过来玩的，现在却……看来今晚你回不去了。”妈妈内疚地说。
“他俩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我走了就发生这么多事呢？”
刘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发呆。
队伍出发之前每人配备一个方向感应器，即是指南针，这树林的的确确古怪至极，即使携带指南针也不一定奏效，进去如果不迷失方向怎么还叫迷失森林？周天雄告诉所有战士必须按直线走路，不可打圈找，一旦找到他俩，立即发射闪光弹。
太阳已经下山，树林的余光并不能支持多久。小军和惜文，穿梭林间走得太累，也不知走到哪里，没办法只好在一地坐下休息。
“你有没有饿？”惜文用力点头，“怎么不说？”
“那你能给我吃的？”小军用力摇头。
“可你说出来我会好受些的。”小军不自觉地抓住惜文的手。
“为什么？”他呆了一会，还是摇头。
“哎！”两人无语，又躺了下来。连晚霞的光都是刺眼的，但却在慢慢退去，有乌鸦在树梢飞略。
“我们真的要在这里过夜吗？”
“我也不知道，这才是让我害怕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惜文端倪远处的一棵大树。
“我以前在这里面待过一次，当天黑了就会有野兽。”
“那怎么办？我们会不会被吃掉？”惜文突然皱眉，转过头看小军。小军现在有嘲笑的资本，但他能嘲笑惜文么？只带点想让惜文自责，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的语气说，“你开始不是不怕么？”
“嚯，现在你还来取笑我！”
“我哪里敢呀，我也没笑啊！”
可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嘻哈一下。
“我是说真的！”惜文严肃起来，样子却又很逗。
“我也是，我真的不知道，要是阿爸阿妈找不到我们，那我们就真的在这里过夜，希望别出事……”小军说这话也没了底气。
“啊？”惜文特别担忧，愁苦不堪，“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你别自责，我会保护你的。”小军挺起他的小胸膛。
“你怎么保护我，你一条蛇都怕，怎么还打得赢野兽呢？”
“哎，谁说我怕蛇，我告诉你，我也跟你保证，发誓了的，就算我被野兽吃了，也不让你被野兽吃的！”
惜文看看小军，跟他靠在一起，“你……”
“我们等着吧，阿爸是军官，一定会叫好多人来找我们的，一定会找到我们的。”
就这样，两人又在这个地方呆了两个小时，天已全黑，各种虫子鸟儿飞蛾也开始活动，惜文双手抱着小军睡着了，小军也一手搭在惜文的肩上，不过他没有睡着。他怎么能睡着？他可不是跟惜文说着玩的，现在天色全黑，周天雄和他的人还没有找到哥俩，这是在山林中，一到晚上各种动物出没，不说大型野兽，至少弄死这俩熊孩子的动物肯定会出现，出不出现在这里就说不定，小军必须时刻警惕。惜文倒是在他怀里睡着了，没经历过，没想那么多，他自己要是也睡着，万一狼来把他俩都咬死怎么办？小军自己都怕得要命，此时此刻，惜文，他真是不懂事。等到惜文一觉醒来才发现已经是晚上，听到小军白天说的那些就害怕。
“爸爸妈妈还没来吗？”
“我说了这是迷失森林，阿爸阿妈来了也不一定找到我们。”
“那我们真的在这里过夜了？”
“额……我也不知道。”
小军现在也很害怕，树林里黑黑一片，只能看见眼前之物。
“那好吧，要真是没命了也是天老爷拿去的。”
惜文倒显得镇定起来，小军便笑他，“你不怕啦？”
“怕也办法，要真来了我们都要死呢。”惜文撑起头。
“我说了不会让你死的。”
“算了吧，我现在不用你安慰，再来一个人也斗不过那狼啊豺啊还有其他什么的。”
“好吧，那就看看天老爷了。”小军很淡定冷静。
刚说完真就一声长叫，余音经久不衰，黑夜里月光还是很亮的，就是不知这声音哪里发来的，这会子又把惜文吓得抱紧小军。
“哎呦，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你有没有看到它？”
“没有。”小军从容镇定，因为他清楚每每晴朗的夜晚，山上总有这样的叫声，是什么动物他不知道，不过也从来没出现过，这是他阿爸告诉他的。但是，接下来，惜文又听到一种声音，一种很微弱的声音，好像真是豺狼的声音，“狼，狼来了！”
“没有狼！”小军极度肯定地说，因为他老爹告诉过他广东没有狼，至少这里没有。
“你听！”惜文说，小军便警觉起来。
“什么东西爬到我腿上？”惜文大叫一声。小军一看，是个屎壳郎，好大一个屎壳郎，“快给我拿掉！”惜文什么东西都怕得要死，关键他觉得这什么屎壳郎的太忒么恶心。
“你自己不会呀，虫子也怕。”
“快点！”小军遂帮惜文拿下来，还抓着在惜文眼前晃晃，“你快扔掉！”非得逗逗惜文后才扔掉。可没多久惜文又叫起来，吓得他又抓紧小军的手，“你快听，狼的声音！”
这时小军也听到了，但这声音听着有些熟悉，他站起来，四处观望。随后又是惜文大叫一声，“你看，是狼的眼睛！”
顺着惜文的方向，小军的确看到有几个亮点，但却散散落落，不是一对一对出现的。再说，狼的眼睛可能发光么？
“狼的眼睛是不会发光的，而且这叫声有点像狗的……”
“狗？狗也很厉害呀！”惜文心惊胆战。
随着声音与亮光都慢慢靠近，小军终于算是明白了，关键时刻，还是他的脑子好用，“什么狗屁狼的眼睛，那是阿爸的人来找我们了，带着狗，是手电！”小军朝那边大呼喊，“喂！——这里，这里——”
惜文也站起来大叫，因而那三个士兵听到惜文和小军的呼喊声，手电照来照去，终于照到他俩，远远看去的确两小孩。立马跑过去，奔到他俩跟前，“是政委的儿子吗？”
“是是是，叔叔，快带我们回家吧。”
走到一边，点燃闪光弹，往天上一抛，三秒后炸开，星火灿烂。
“他们找到惜文和小军了，政委！”
“快走。”周天雄和赵副政委，以及所有寻找的人都朝着惜文和小军的位置赶来……
此刻，家中，秦淮秀和两个小鬼坐着，周天雄站着，抽着烟，快要十一点，气氛比较僵硬，哥俩等着他们老爹的指责。把惜文和小军两个兔崽子送回来已经是九点多，谢别这些战士和副政委之后，简单和刘妈五个人吃了点饭。又谢别刘妈，刘妈太固执，让她别回去她还要回去。这之后，给惜文小军两个人放水洗洗干净，换上干净衣服，给小军重新包扎，惜文没办法，明天等着去看医生。一切弄好之后，坐在客厅，等着挨骂。
“你俩自己说该怎么办？”两人面面相觑，无语悲催。
“看我平日里没有对你俩发过火，得寸进尺了？看你们孬的！是不是昨天本该教训你们却没有教训以为我不会生气？好说话？知道你们今天做了什么吗？我都想好要替你们俩收尸了！”
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个。
“把爸爸和妈妈的话当儿戏，说了多少遍那个林子不能进去，不能进去，偏要进去！今天你们是捡了便宜，运气好，没碰见什么毒蛇猛兽，不然骨头都不剩下！不争气的东西！”
“对不起，爸爸。”惜文小声道歉，还是不敢抬头。
“惜文，听你妈说，你本来是想要离家出走的，对吗？是因为爸爸昨天对你说的话么？”
“不，不，爸爸，不是！”
惜文哭了起来，抬起头，他再不能让夫妻二人误解。
“你别哭，有话就说，你们今天做了错事，爸爸是真的生气了。”
“对不起啊，阿爸，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这样了！”
小军头一次态度诚恳地道歉。
“你就是欠打！”
“别打我！”小军最怕的是他老爹的怒火。
“爸爸，你别打小军，都是我的错，是我把小军拉进去的，是我脑子糊涂，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给你道歉！”不曾想到惜文竟然跪了下来，这让夫妻二人很是一惊。忙扶他起来，好声安慰着，“我说了，虽然错了，但是你有话就说，别哭哭啼啼的！”
“你们知不知道？”妈妈也来讲，“你阿爸一天到晚忙的，现在还因为你俩的破事让他气得，你们让那么多的战士们都没有休息来找你们，这样兴师动众的，要不是他们，你俩都没命！”
“我知道呀。”小军很委屈地说。
“你知道个屁！”
呃……秦淮秀对小军就是这样……
“妈妈！”惜文跑过来，“你别怪小军，其实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离家出走的。”
“为什么你突然想到要走呢？妈妈对你不好吗？”
秦淮秀很忧伤很困惑地看他。
“妈妈，你别说了，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是惜文不懂事。”
这时钟声响起，敲了十一下，已是深夜十一点。
“很晚了，你们回去睡觉吧。”妈妈说道。
“不行，我还没有惩罚你们呢。”
“还要惩罚吗，阿爸？”小军可怜兮兮的眼神对他老爹没用。
“当然，这么大的错误！”
“我看还是算了吧，都累了！”妈妈过来劝，哪个母亲不是刀子口豆腐心。周天雄见哥俩也确实疲惫劳累，“跟你们说，明天晚上一人给我交上五百字的检讨，不然的话更有惩罚！”
“五百字？我们作文才两百字。”
“你嫌多啊，那好，一千字检讨。”
“不不不，五百字很好！”
“快去睡觉。”
秦淮秀便领着他俩上楼睡觉去。
这一晚，两个人睡得都特别香。
消息：年6月6日，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中央文革发出包括七项内容的通令，要求纠正最近出现的打、砸、抢、抄、抓的歪风。而就在同日，由于不满军方暗地支持总派，广州旗派发出《炮轰黄永胜紧急战斗动员令》。6月10日，两人到学校领取期末成绩，成绩具体不知，但两人都过了，由此可知，只要肯努力，没有什么办不到的。6月17日，我国第一颗氢弹在西部地区上空爆炸成功。
短短一个月内，本市的新革派和卫革派就开始发生武斗，虽规模不大，但影响甚大，军管会和军分区出现工作困难。今天是7月1号，中午，妈妈在楼下，桌上已经摆好饭菜碗筷。
“吃饭吃饭，再不下来没得吃！”
哥俩同时出来，小军先到楼梯口，惜文拉起他的手一起下楼。两个小孩精神饱满，腿脚利索，已经全好，生龙活虎，精神满满。饭间，母子三吃得开心，突然又来了电话。妈妈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却表现出担心，因为今时不同往日，谁也不愿意家里突然来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谁？”
“秦老师，是我！”
妈妈紧张的心一下子开朗明亮，脸也舒张，“你是郭雨欣吧？”
“老师就忘了我这个学生？”
“没有没有，你可是个艺术天才呢，怎么能忘记你了？”
“哎呦，老师可是夸奖我了，还天才呢！”
电话那边传来多人嘻哈的偷笑声。
“怎么，有事吗？”
“喂，老师，还有我呢，我是张达。”
电话那边一个大男孩的声音。
“哦，小达，你们有事吗？”
“老师，不仅我们俩，这里还有好多你的学生，音乐系的，美术系的都有啊！”
“真的？你们聚在一起干嘛呀？”
“正商量着到你家去呢！”
“我家？”惊喜万分但又有一点担心。
“是呀，老师，你也知道，去年下半年，我们学上到一半就没上，大部分的学生都去闹革命了，这个学期就根本没开学，你我都知道，那群闹革命的人根本就是没头脑的，乱搞一通。我们好久都没有见到您了，也好久都没有学习了，我们家中又没器材，只有学校和老师你家里有，是不？而且老师你家的比学校还丰富呢！”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笑声。
“那是当然，快来。对了，你们在哪里打的电话，别给听见了。”
“我们在校书记家呢。”
“书记他还好吗？”
“还好还好，没什么大碍，虽然前段时间有点事，但现在还行。”
“哦，他人呢？”
“他看望校长去了。”
“那他家里没有人吗？”
“有，书记夫人和女儿在呢，我们现在就过来了，可以吗？”
“好啊，快点来才是，老师已经一个学期没有见到你们。”
“那好，老师我们先挂了，待会儿到您家见。”
挂了电话，一脸喜悦，高兴地哼起小曲，惜文小军问她怎么了。
“跟你俩说，马上你们的大哥哥大姐姐就要来。”
“我们哪里还有大哥哥大姐姐？”
“他们都是老师的学生，特别是惜文，最近你又疏于练琴，待会你见识大哥哥大姐姐的本领就惭愧了。”
于是我们心潮澎湃的秦妈妈匆匆吃完饭，催惜文和小军也快点，没办法，她实在太过于兴奋，惜文和小军只得快快攉几口。她马上收拾碗筷，洗好就上楼，也不知道干什么。原来，她正梳妆打扮，她长得漂亮自不用说，虽然已经三十六，可岁月仍然挡不住她的美丽。以前她同爸爸出去总是要淡淡化妆一番，虽然现在不允许，且自己也难得出去，但今天她的学生难得过来，那要好好打扮一下。
等到她拖拖拉拉打扮好，身姿端庄地走下楼梯，惜文和小军刚从外面进来，因为她叫哥俩到外面看看她的学生来了没有，随时向她报告。哥俩一进家门，便看到她居高临下。哎呦，原来自己的妈妈打扮下竟然这么漂亮！她的头发弄卷了，本来很直，现在成了卷发，不知短时间内是怎么做到的。她的脸明显得变白了些，一定擦过粉，眉毛黑亮了些，应该描过眉毛，嘴唇也涂了一点点的口红，感觉不艳但又不失色彩。上身穿了一件薄薄的带衣襟的浅粉色衬衫，下身却穿了一条淡绿色的绕花边的裙子，乖乖，哪里是社会主义的和蔼的老师呢？就是一青春朝气的姑娘。他俩就盯着她发笑。
“笑什么？快到外面去看看，大哥哥大姐姐们到了没有？”
无语，哥俩刚回来却又跑出去。
秦淮秀的这些学生到来后没有一个不赞叹她的漂亮典雅。妈妈先给他们介绍了一下惜文，他们在厅上休息片刻，便跟着上楼，到她的收藏室。这些个的学生里面既有搞音乐的又有搞美术的，而且个个在行，惜文算是大开眼界，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小军本来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但是他对凑热闹感兴趣，何况，现在和惜文已经冰释前嫌。这样子，轻轻松松的，快快乐乐的，一下午就过去。本来妈妈还想留他们吃晚饭，但他们自己也知道，他们人多，怎么行呢，于是妈妈只能依依不舍地跟他们道别，送走了她的学生。
一个暑假惜文和小军玩得很开心，伴随着骄阳似火，两个小孩的关系也是处得火热，虽然仅局限在家附近。外面局势动荡混乱，广州那边派系武斗更是达到高潮，可是家里和和睦睦，幸福快乐。
那么，第二部第二卷的内容也就到此结束。小说第二部第三卷，故事引人入胜，情节扣人心弦，内容跌宕起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是一番新的景象，各位若有兴趣，请继续往下看吧！
黄昏少年谢谢您的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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