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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哎呀!老大,我都六十多岁了,再活二百年我成啥了?人老了话多,爱管闲事,现在都是你们累赘。
老大:以后可别说这话,有妈才有家,有您在,我们才不敢张牙舞爪,鸡鸣狗盗。
老二:托您的福,我们才有吃有住,喝酒不醉,骑摩托不上树。
老三:大哥,公司现在咋样?
老大:一个字忙,两个字很忙,三个字特别忙,四个字手忙脚乱,五个字何时能不忙,六个字缺少人才帮忙。
母亲:妈现在身体很结实,能帮你啥忙?
老大:妈,只要你快乐健康,就是最大的帮忙。
老二:三弟的工作咋样?
母亲:都写在脸上,
老二:大哥,暮色苍茫看劲松为三弟,你再加一忙。
老大:妈,有您大儿子在,咱家啥难题都解得开。三弟可以去我公司,就怕状元抬轿子,太屈才。
母亲: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自家人在一起,齐心合力,才能创奇迹,不会捅出大窟窿。
老大:我这次回家,有三件事,一是给老爸修坟,二是研究三弟的工作,三是有个秘密,不能再藏下去了。
老二:啥秘密,是大秘、小秘、三秘、五秘。
母亲:这是你们老爸埋下的地雷,设下的伏笔。
老大:(掏信,二、三凑前看,读信)春阳,捡到你以后,我一直在寻找你的亲生父母,多少年来音讯皆无,望你不要放弃,加快脚步。
小三:嘿哟,大哥,信纸都黄了,咋才拿出来,旧闻成了新闻,接着念,让我们好好闻闻。
老大:(读信)当时包着你的小被上,血写着三个字“饭没了”。我分析你不是姓范,就是姓梅。
老二:饭没了,吃不上饭了,无可奈何扔到树林边,唉!大哥呀,含着黄连来到人间。
老大:(读信)老爸要走了,求你一件事,照顾好你的养母,带领两个异姓弟弟,大展鸿图,九泉之下,我也不会牵肠挂肚。一高兴,五壶加一壶!(收起信,泪水涟涟)
老二:唉!老爸临终时还挂念我们。
小三:唉!老爸多年的右派生活,身心倍受折磨,可他心中唯独没有自我。
老大:是老爸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教我如何做人,没有老爸的昨天,哪有我的今天。如果当年不被老爸发现,我早成了饿狼的饱餐。(泪水滴落)
老二:大哥,找到了生身父母了吗?老大:找了好多年,一点线索都没有,老爸就是我的亲爸,老妈就是我的亲妈,我知足了!
母亲:孩子成了才,都担心亲生父母上门讨要,他倒好,让儿子到处找。这个老右啊!满脑子歪门邪道,常人理解不了。
老大:好了,魔术该亮底了。(掏出一沓钱,放桌上)老爸走之前,偷塞给我一万元,这么多年,钱下崽了,该分给弟弟了,心里悬着的石头落地了。
老二:我不要,你那块石头继续放在心里吧。
小三:留个纪念吧,石头继续开花结果吧。
老大:这是你俩应该得到的,老爸偏心我不能亏心。
老二:(笑着)大哥,我这也有封信。(掏出递给大哥)
老大:(读信)月亮,别怪老爸偏袒你大哥和三弟,长大了你会明白老爸的用意,给你一万元,望你善待养母、哥哥和弟弟。钱有价,情无涯,人生就是一场戏,演狼演羊由自己!
小三:(抓二哥的手)二哥,我说什么,做什么,也补偿不了你少年的委屈。
老大:(抓二的另一只手)二弟,大哥说谢太俗气,往前看,咱们兄弟和和气气,把亲情代代传下去。
母亲:天大地大,亲情不如真情大!(拿夫遗像)老右啊,看到了吧,让你笑掉下巴。
老大:我们没有右派的经历,好多事情理解不上去。
老二:我们这代人,理想信念太淡薄,得向老爸学习。
小三:和老爸相比,都是耗子伸腿,小手小脚,缺少大度大气!
母亲:三儿呀!我这也有一封信,看看吧。(递信)
小三:(读信)晨星,你是老爸的心中的鹰,聪明好学有个性,留下一万元,买些燃料吧,用来点燃你的才智和激情。
母亲:瞧这老右,满肚子花招,满脑子才气,三儿呀,接着念,看看你老爸还有啥阴谋诡计。
小三:(读信)想起来觉得好笑,汤家的小和尚怎么念起蔡家老方丈的经,细琢磨又在情理之中,饭、菜汤嫁接在一起,成了同根生。
老大:老爸,老谋深算,诡计多端,麻子照镜子长远观点。
小三:老右不右,也不左。
母亲:老石有文凭有水平,更有酒瓶。你们哥仨差远了,想当右派,没人招生。
老二:老妈,哪招右派,我替你报名,您的酒瓶过得硬。
母亲:这是你老爸的功。平反后,他激动,天天让我喝酒,没办法陪他喝吧,没想到我喝酒的潜力这么大,你老爸都认输了。
老二:妈,老爸没给您留封信?
母亲:没有信只是钱比你们多。
老大:嘿哟!还是夫妻感情深呢。
母亲:那当然了,最亲是父母,最近的是夫妻。他说学会喝酒不容易,这些钱够你喝到底。还有个任务全靠你。
老大:啊,老妈还有重大使命。
母亲:让我盯住你哥仨,要手拉手互相关照,同穿一条裤子一件袄,太阳、月亮、星星都不能偏离轨道。发达了不要发飘发烧;失败了不要耷拉脑袋躬着腰,啥时都不能走歪道、邪道,花花道。
老二:还有啥?
母亲:他说了,谁走了下坡路,他就把谁叫去,办个魔鬼训练班,折磨他十年八年。
小三:妈,你说我们哥仨咋样?
母亲:现在还好,以后难预料,走到哪一步,老天看得着。
老大:二弟、三弟我们会变吗?
老二:不会变,太阳还是太阳,月亮还是月亮,星星还是星星,发热发光,大放光明。
小三:我们都应该变,越变越透明,越变越璀璨。
母亲:这就好,千万不能去老右那参加训练班,让他猴急招不到学员。
老大:三弟,有没有女朋友?
小三:庙门后的旗杆,光棍一条。
老大:(笑了)好,好,好,太好了。
母亲:啥,你说啥?你这个大哥咋当的,咋想的,弟弟打光棍你还叫好。屎壳郎打喷嚏满嘴是臭气。
老大:妈,你不知道,我们公司美女如云,有文凭,有水平,就差没酒瓶。
老二:我三弟才貌双全,找对象,就是绿豆芽,一抓一大把。
母亲:不行,不中。绿豆芽,营养低,水分大,经不起煎炒烹炸。三儿呀,看到你大嫂、二嫂了吧,就按她俩的尺码。
小三:妈,你的标准太高了,我大嫂、二嫂都是女中的豪杰,事业的高手,我没那个身手,达不到你的要求。
母亲:老大呀!这个任务交给你,帮小三把住方向盘,不能让他挑花了眼。要找个婚前眼睛幸福,婚后心里痛苦的媳妇,一辈子就玩完。
老大:妈,你放心,我一定当好参谋。
老二:三弟,最好找个婚前、婚后眼睛和心里都快乐的对象,一辈子都敞亮。
母亲:三儿呀!妈交给你个任务。
小三:您说。
母亲:你大哥当了大老板,身边没有二五眼,别让他眼睛盯着身边的鲜花,心里想着海上的浪花,丢掉家中的麻花。
老大:我敢吗,我心里都发毛,老爸那边心急火燎,我可不去他那魔鬼训练营报道。
母亲:出水才看两腿泥,别说一套,做一套,明一套,暗一套,你们哥仨听清了,说的做的只能一套,套多了就会乱套。
老大:我们只拉一股套,到老不卸套。
老二:看咱老妈,想得多远,说得多开窃。
母亲:这都是老右的功劳,我才学点皮毛。老二呀,妈也交给你一个任务。
老二:您说。
母亲:把你身边的秘书呀,图书呀,木梳呀,这些长头发全换成短头发,久在河边站,哪能不湿鞋。
老二:我回去就办,都让她们剃成光头。
母亲:我是让你换成绿树,不是修剪红花,别跟我耍滑头。
老二:行,回去就动手,把公司变成一座少林寺,清一色的绿皮光头。
母亲:这就对了,整天同和尚打交道,你的头脑才清闲,就是天鹅嫦娥飞来,也不敢靠月亮的边。
老大:二弟、三弟,清明节快到了,咱们研究一下修坟的事。
老二:听大哥安排。
小三:大哥咋说就咋办。
老大:妈,您的意见呢?
母亲:给你们老爸盖栋砖房,安好门窗,四周栽上松柏,野花野草全拔光。
老大:(笑了)嘿哟!老妈对老爸那么警惕。
母亲:(也笑了)越是安静和平的时期,越是要发展武器,防止外敌侵袭。
老二:姜还是老的辣。
老三:人身老了更是宝。
母亲:啥是宝,老右是宝,我的三个儿子都是宝。
(幕后传来声音)
老太婆,我听了半天了,才说我一句好话,看在夫妻的份上,在我新房门前栽几朵花。
母亲:啊!老右打上门来了,我这朵花老了吗?
老大:二弟、三弟,走,咱们去迎接老爸!
年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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