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壳郎

一只御用文化狗的职业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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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前言的前言

穷的只剩下半天了,我终于可以对着这一年,无比坚定的竖起中指,恨不得多张出几个中指来。

这是一个娱乐至死的一年,没人记住天津爆炸案哀伤的眼神,却记住了优衣库那个销魂的姿势,没人记住东方之星的沉沦,却记住了毕福剑的那首小曲。屠呦呦一生的努力抵不过黄晓明的一场作秀,“马震”的电影镜头打破了汪峰的如意算盘,惊的上天淹了武汉——,在明星的绯闻,求婚的钻戒,风骚的小三,走光的内裤里再次谢幕。

这一年,巴叔依然活在旬城这个娱乐至死黄土漫天红尘纷扰的小城,摇尾乞怜的过着,旬城的时光很长,也很短,一年的光阴再次在浅唱低吟中摇着风骚性感的尾巴自顾怜影的款款而去,这一年亦歌亦哭的应景,终究在自己各种风花雪月鸡毛蒜皮伟大卑微意淫堆砌的总结里送走一年风骚的光阴。

巴叔继续留着它几根稀疏的胡子,带着雾气蒙蒙的眼镜,穿着灰不拉几的西服,拖着那带着天籁绝响的板鞋在岁月长河中走过。

这一年,依然在旬城奔涌,手心握住流年,语无伦次,手无寸铁,长哭当歌。

这一年,我打的每一个字,都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1、穷忙:御用文化狗,真是日了狗

有诗为证曰:

写前热血沸腾,

写后看破红尘,

生当御用文人,

死后空留英名。

年,有人说,小巴像一条狗,我笑了。年,又有人说,老巴像一条狗,我哭了。

当我确定要做一条文化狗的时候,我就有了一个伟大而又下流的梦想:江湖中一定要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为了这个伟大而又卑微的梦想,我从年开始,当一个职业码字狗,那时的日子是轻柔的,那时嗅着满院的花香,意淫着成名之后妻妾成群和纸醉酒迷。而现在十年过去了,,我真的活成了一条狗,而没有文化啥事。突然觉得,生活这东西,挺有意思。

在文化狗前加一个御用,显得高贵而又悲哀。就像名贵的哈巴狗,再名贵,依然是一条狗。狗的理想和需求,狗不能做主。

这一年,在圈子里,我作为狗的身份一直转换着:有人喊我巴哥,有人喊我作家,有人喊我老师,有人喊我领导,有人喊我主任,有人甚至喊我部长。我曾经多次告诫他们,叫我远君,远是宁静致远的远,君是君临天下的君,但他们不愿意。在旬城这个封闭的虚伪和逢迎的小城里,一切都是虚化的。对于他们,或许因为认识了我,显得沾一点文化的俗气。对于我,他们该怎么称呼,确实成了一个难题,叫官衔吧,我没有,而且也不屑,叫名字吧,显得不礼貌。因此,给各位带来诸多不便,在年末岁首的日子里,道声抱歉。

这一年,我谨小慎微的活着,奋笔疾书的写着我自己都呵呵的文章。没人不承认我不忙,但忙的毫无头绪,而且越忙越穷,忙的有一种违和感。好友说,我不够圆滑,脑子不玲珑,政治上不成熟,我低眉顺眼的应承着,内心里涌起无边的悲凉,然后看到这熟悉的旬城,如此荒凉。我恰恰自以为傲的坚守、不跟随、想活出自我的境界,被如此不堪一击,当某一天,我这只御用文化狗也变得会“下冷口”、会狗眼看人低、会摇尾乞怜,请不要叹息,也不要悲伤,不是我出了问题,而是这座城和这个社会压根有病。

所以,感谢那些曾经被我伤害的人,感谢那些对我手下和嘴下留情的人,感谢单位同事一路走来对我的包容。

这一年,我是这么过的:每一天,7点50,左手肉夹馍,右手稀拌汤,赶到单位前按指纹打卡,9点前刷朋友圈,10点到11点写稿子,中午上宋家岭打太极说鬼话后赶回来打卡,下午3点前刷朋友圈,4点喝茶,5点到6点写稿子然后打卡。重复这这样5天,就过完了一周。而从周一开始,周一感觉还没从周日的劲头中走出来;周二感觉啥都不想干;周三开始拼命工作;周四觉得周三忙了一天,休息一下;周五,都周五了,还干啥?就这样过完了一周。如此这般周而复始,过了一年。但这一年,依然是20万字的产出量,10个头版头条,满身的牛逼感荡气回肠。

这一年,延迟退休了。对照表一查,QNMLGB,我还要工作30年,一想到,未来还有30年如此的周而复始,戏谑了我的生命,荒诞了我这身皮囊,呵呵之后再次涌起无限悲凉。然而,看到周边大家都这么“忙活着工作”,我假装努力给谁看?

这一年,我不在活成愤青,尽管时代需要愤青。有人说,我有点鲁迅的味道,说这话的人一定在日弄我。因为我国的体制不允许文化狗说实话,我现在过的还可以,还有口饭吃,还能肉夹馍稀拌汤的高贵吸溜着,假如有一天,我因言获罪,对上对不起老巴家,对下对不起妻儿。所以,这一年,我继续学会闭嘴,学会搁笔,学会了粉饰太平,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为我王,管他是不是安得广厦千万间。这是一个英雄气短的时代,我能做到的就是“穷则独善其身”。至于达,“达”后就更不敢“兼济天下”了。这一年,我终于知道自己真实的生存处境,不会在意自己坐在多大的地盘里:坐在小板凳里,不会自由很少,坐在沙发里,也不会自由更多,有一句诗说过:睡在哪里都是睡在夜里。

我这算不算负能量,符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如果算而且不符合,再次道声抱歉。

有人会恨我,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远君呢?那个不可一世的巴某人呢?那个豪气万丈的巴哥呢?他死了,被这个时代和小城活生生掐死了,因为这个时代和这个小城,从来不教你怎样做一个正直、正派和有道义的人,反过来,总是在教你怎样做一个圆滑、世故和不吃亏的人。

有没有同感?有,掌声鼓励一下。

如果没有同感,甚至反对,您就当我日了狗了,反正,我也懦弱的不想和您争辩。因为,穷忙,已经够了,再也不敢穷快活了。有争辩的时间,还不如去为份子钱想想办法。

2、逗逼:人到中年,真是狗日的中年

有诗为证曰:

十年以前牛球,

十年以后狗球,

十年以后提着老酒,

你可曾还是好友?”

,才走上工作岗位,小收音机咿咿呀呀唱着张学友的《每天爱你多一些》,日子安宁得像一匹闪闪发光的丝绸,距今已经过去了16年。年的非典,距今已经过去十二年,年的汶川地震,距今已经过去了7年。汪国真的诗似乎还在耳畔,可是汪国真已经离世。就是他,日弄我远方没有选择成,却一直在风雨兼程,目标确实是地平线,一眼看不到头,留给世界的却是我这圆乎乎的肥胖背影。

年,我和我们这一代人,已经到了狗日的中年。

这一年,记忆从上海开始。本来是迎接新年的钟声,却变成了36人生命的丧钟。而这一年,记忆在深圳谢幕,75人失联,想到失联这个词,再次呵呵。于是,我依然看到各种蜡烛,各种祈福。这一年的记忆,都被满屏幕的鲜花蜡烛和哀悼祈福迷了眼睛。

这一年的时光,教给我一个真理:你永远不知道天灾和人祸哪一个先到。

所以,我如此庆幸的活在旬城,像一条狗一样,哀怨的眼神,卑微的存在。然后,从当年披风的少年,硬生生的被电脑辐射成了中年,从当初的“彪流线直”一屁股坐到现在的“疙瘩锣锤”。佝偻的背影,见证着时光的流逝,油腔滑调的造型,见证着80年代出生的人,正在老龄化。

旬城的洒水车依然欻欻的从身边喷水而过,已经没有了当年一跳八丈高的怒骂,只是小声的自言自语,草泥马;旬城的孩子依然把摩托车骑得震天响,已经不在自作多情的把人喊过来说道,而是心理暗暗诅咒,碰死就好了;旬城的车依然很堵,不在急着去疏导充当,而是也跟着把喇叭按得嗷嗷直叫的起哄。好多见怪不怪,慢慢成就了自己的冷漠。

这一年,在我人到中年的时候,我学会了一个词,叫“烧料子”。对比发现,我前半辈子一直都过成了“烧料子”:看不惯就直肠指肚子说,请客吃饭有就花,喝酒一直底朝天,自以为是充大头。

当得知,“烧料子”要被写进县志,我开始尝试改变。现在学会了对上级领导张口闭口汇报,请示。学会了对别人指手画脚。学会了在酒桌上人模狗样。学会了说话油腔滑调。学会了说研究一下。学会了喝酒偷奸耍滑。学会了说忙。学会了捡便宜。学会了哼哼哈哈。因为这是一个娱乐至死的小城,而我已经到了狗日的中年。

越来越不喜欢别人说我是文人,而是希望别人说我是文化人,不但“文”,而且还要“化”人。曾经引以为傲的“文能提笔控萝莉,武能床上战人妻”的豪迈也不复存在,因为人到中年。某日,站着尿尿,再也不能尿到饮料瓶里去之后,就更加证实了这一点。何况,中度脂肪肝、痛风、高血脂的毛病席卷而来,让人看到末日似乎在向我作着鬼脸。

人到中年后,开始鄙夷我这出卖灵魂的生活,不认同写几篇文章就能宣传好旬阳的方式,但作为一个御用文化狗又必须依赖这种方式生活;为了生存,去背叛人类常识和普世价值,与自己的良心搏斗,或者干脆抛弃自己的良心;明明知道,自己笔下很多东西是荒诞的,但为了生活偏偏说这是真理,可笑的是,还要为这些真理找出很多论据。

要是以前,我也会矫情的说: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可是,人到中年,作为一只御用文化狗,任何一种冲动都是在寻找花样作死。

这一年,见到了太多的生老病死和爱恨情仇,所幸的是,人到中年,父母还健康,妻儿还快乐,作为男人,奋斗的日子里一切都变得有了意义。我看到我的梦想在我的眼泪中打转,恶狠狠的嘲笑我的无能。但我依然知道奋斗。

作为一只御用文化狗,虽然活得跟屎壳郎似的,但我至少还有呐喊的权利。

3、杂碎:一口蜂糖一口狗屎的情怀

有诗为证曰:

你去看看江山,

从不嚣张多言,

风起花开花落,

一年一年一年。

我喜欢狗,狗也喜欢我,当我把我心爱的的萨摩耶巴旺财送给别人的时候,巴旺财恶狠狠的眼神秒我几条街,是我,让他当了一条流浪狗,从此,根本找不到回家的路,也无需找到回家的路。

我想巴旺财是幸福的,跟着我注定没啥出路,说不定此时此刻,巴旺财正在和谁家的花狗卿卿我我,我也似乎看到巴旺财内裤里透出的杀气。

这就是生活,巴墨燃的理想是养一条狗,而我,生生的扼杀了他的理想,而又一遍遍对他大谈理想主义教育。

从巴旺财回来巴墨燃的兴奋到送狗之后的哭泣,我告诉他,这就是成长,每个人的成长都要经历一口蜂糖一口屎。

就如我小时候的梦想是买很多很多AD钙奶,然后把他们倒进一个大缸里,用盆舀着喝,后来,我放弃了这个梦想。因为很多梦想是那么搞笑和荒诞。所以,到现在,我喝酸奶都要舔盖,吃麻辣烫还要喝汤。这个时候,对于我的成长,我已经没有任何豪气干云。你想想,一个连喝酸奶都要舔盖,吃麻辣烫还要喝汤的男人,能有啥成就?

这一年,我尝过蜂糖的甜蜜:我带着墨然,一起穿山越岭,奔走风尘,从沙漠到海边,再到草原;从夏天到秋天,再到冬天。关于我,我一生默默劳作,辛勤付出,平和坚韧,虽没有波澜壮阔的一生,但遇事从来宠辱不惊。关于儿子,他一直在努力成长,不卑不亢,按照他自己想要的方向靠近,在生活的磨砺里,找到自己的飞翔。我愿,我的努力可以为成熟时候的他多添一些笑容。

这一年,我尝过狗屎的味道:我依然忠诚的记录着这个时代变化,这个小城的兴衰。依然以一个秀才的身份出现在各种场合,很多人嘲笑我的落魄、迂腐,我从经济上帮助了一个好友,结果被这个好朋友狠狠摆了一道,但我并不后悔,我的善良,虽败犹荣。希望生活能判我终身游荡,每天,依然哀而不伤。

这一年,我走过最多的路,就是旬阳平方公里曲里拐弯的茫茫山脉,秦巴山水在我脚下廷伸。行走中,时光在白昼与黑夜之间切换,人生在冬夏与春秋之间沉淀。行走中,看到别人无法企及的精彩,在苍茫群山中,静听自己的呼吸。

这一年,或许因为大家都已经可耻的成熟了,我总是被邀请参加各种聚会,各种老乡会,各种同学会,也是聚会中,慢慢多了一些常年不联系的人,我发现,当初最痞的一个兄弟做了老师,老老实实的同学成了地痞混混,花心的女学姐成了全职妈妈,善良的初恋竟然去了东莞,抠门的穷小子当上了老板,另一个花花公子却去了建筑队。一起喝酒的时候,他们颤巍巍的敬了你一杯酒还加一个您,你会不会突然觉得,这个世界莫名其妙。

把这些过往,再次腌制,多年以后,拿来下酒。

4、扯淡:自己被自己吓成了狗

有诗为证曰:

几个小菜一壶酒,

不问白云与苍狗。

风月浮名在窗外,

岁月要走我也走。

这一年,我经常做梦,在梦里,我是导演,是编剧,还是主人公,还经常被自己设置的剧情吓成了狗。

梦到自己迟到了,卡还没打,吓成了狗;梦到惩治庸懒散,自己被通报了,吓成了狗;梦到习总亲自把我开除了,吓成了狗;梦到媳妇和娃儿嫌自己窝囊,挣不来钱跟别人跑了,吓成了狗。

这一年,日子艰难,经济拮据,有一天去宾馆开房,花八百叫两个小姐,三个人斗地主,晚上还能赢两千多,除去成本,净赚。成为发财的好路数。但是,经常遇到警察查房,会被吓成狗。

这一年,我也想出轨,经不住美女的诱惑,因为我经常会遇到一些P都不用P的纯天然美女,但是看到妻子背井离乡的跟着我,看到孩儿即将长大成人,背负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重担,看到自己凸起的小肚腩,想出轨的心瞬间浇灭了。但是,注意有但是。下雨了,我很想问你有没有带伞,可是我忍住了,因为我怕你说,你没带,而我有无能为力的没办法给你送去。这就是一个文化狗的情怀,没办法。

这一年,除开睡觉不想睡其他时候都想睡,多数时候,不得不对着“我在开会”,所谓,衣冠然后禽兽。这一年,闲着无聊就开始斗地主,突然领悟到,人生最无能为力的事就是:“王炸,我只剩一张了。”可恨的是,我经常没有王,拿到一把通天顺,不该我出牌,甚至连抢地主的资格都没有。总会害怕别人炸弹,往往把自己吓成了狗。

这一年,我在奔波,因为我的父母还在为我打拼,妻儿还在身边,这就是我现在努力的理由。我走在路上,天总会下起大雨,有时候视线模糊,所以我走走停停,从黑夜一直走到黎明,我渴望,我现在多么努力,将来就有多么优秀。我任然相信将来,最起码,还没有病入膏肓。

我如祥林嫂般的絮絮叨叨了这么多,畅快之后,还得工作,因为我是一只御用文化狗,事实上,我身上确实有狗的气质,我管他叫沉醉,虽然我一见电脑就作呕,但我依然要工作。因为我需要继续享受着他们的敬奉,人模狗样的享受着工作带给我的快感和高潮。如果领导看到这篇文章,丢掉我的工作,我会吓成狗。

很多时候,我羞愧,我多了一丝对现实的冷漠和少了一丝对自己的热情。我的锋芒因为被砥砺而成,现在的隐忍和妥协,只是为了成长,如果世间没有不平和不公,我又何来锋芒可言?

我的锋芒,早已没有了锋芒,但是作为一只文化狗,我还要有我的职业情怀。用我的笔,把有些人吓成狗。

5、相信:一切的一都会大器晚成

有诗为证曰:

浮世繁华竟风流,

英雄气短将王侯。

尘来尘往心归处,

快意恩仇自渡泅。

这一年,祖国母亲泪流满面,太多的伤痛灼痛我这个御用文化狗的心灵,因为职业情怀,我还是要深沉的说一句:我爱你,中国,亲爱的母亲。

我属于生的计划的一代,也必将属于死的随机的一代。当国家说放开二孩的时候,我哭了,太多的委屈,太多的不理解,太多的力不从心。当国家说,要社会养老的时候,我哭了,太多的委屈,太多的不理解,太多的力不从心。

刚刚过去的圣诞节,当我看到有一大群瓜怂,在给一个不认识的外国老汉过生儿时,失望穿透我的脊梁骨。能怪现在的年轻人吗?不能!想想看,当你把财产托付于股市,股市崩溃;当你把精神信仰托福于寺庙,方丈腐败;当你把美好的念想托付于领导,领导们又丑闻不断,这就是今天中国的实际,信仰坍塌,文化坍塌,一边让我们爱国,可是国不爱我。

翻看新闻,头条里满眼的荒诞,戏子当道,小三横行,明星生个娃娃,明星离个婚都是头条。整个是戏子在引领一个国家的情绪。让我不禁疑问,难道人类社会的进步是靠演艺圈推动的吗?难道“中国梦”要落到戏子身上吗?

作为一个御用文化狗的职业情怀,让人寒心的,不是贪污腐败,不是强拆,不是高房价,不是股市,不是层出不穷的惊心罪案,而是你身边的亲朋好友,见怪不怪的纷纷告诉你,这个国家就是这样,你改变不了,习惯了就行,更可怕的是,等习惯以后,谁想要改变,他们跟你急。

我曾经梦想可以拯救世界,最后发现,世界已经病入膏肓,但是作为御用文化狗,职业情怀让我有理由相信,国家会好,她需要时间,最不济,也不过是大器晚成。虽然我依然不敢扶大爷大妈,不敢拍马云涂鸦,不敢买路边切糕,不敢点青岛大虾。

我不知道是不是作一个御用文化狗久了,时间就开始翻倍的过,经常怀念那段狗屁不通的光阴。对于像我这样“五行缺钱,八字缺瘦”的文化狗,爱国扯的太远,爱家又显得土憋矫情无下限。

这一年,旬城依然尘土飞扬,那些或高或低的建筑影影绰绰,散发出莫名的阴湿的腥气。走在大街上,这座小城,从早到晚一直保持着强奸的劲头,让你又恨又爱,到处脏乱差,每个人都轻浮滑,而像我这样的文化狗,就像低能的爱犬巴旺财踩扁的蟑螂小强脚下的一个粪球,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只好随波逐流。但作为一只御用文化狗的职业情怀,我依然会去爱到恨的爱。当看到很多人跟我一样,中年而又贫穷的“旬漂”一族和那些占道经营的小贩一起讨价还价,誓死捍卫着两毛钱的利润,在剑拔弩张的对峙中,妥协平息的时候,你发现,这一年的光阴又似乎没有白过。

我一直觉得旬城下雪的冬天才像冬天,可是它偏偏不下雪,而这一年,旬城迎来了春天,新一届领导班子要建一座智慧型新城,旅游开始破题,交通也在下一盘大棋,虽然我在写这些的时候,有人骂我说我在说鬼话,但是我依然相信,旬城的明天会更好,和我一样,再不济,也不过是大器晚成。

而对于我的小家,这一年我们都知道需要经营婚姻。每一天上班,黄老师先走,我送她离开,给彼此一个微笑,道声慢点,再挥一挥手,所有的一切都像刚认识,这一切,那么平静自然,像一对刚刚结识而不舍的恋人。下班后,问吃什么,答随意。突然,觉得,我们一直都是我们世界的主演,那么用情的演绎着我们的故事。

我们都知道,不在一起的叫爱情,举头望明月,花间一壶酒,在一起的叫婚姻,推开门,吵吵闹闹一辈子,我们都想,把两件事干成一件事,我知道需要时间,最不济,也不过是大器晚成。

生命从头至尾都是一场浪费,你需要判断的仅仅在于,这次浪费是否是美好的。

我不想与这个世界为敌,于是,我把买股票的钱都挥霍在路上了,

我一直坚信,在有生之年,在能力范围,做点自己喜欢的事,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一点都不过分。每个人都要经历狂妄、绝望、平和的过程。我相信,我会平和起来。不是吗?曾经要死要活的爱过,后来呢?她遇到了她的流川枫,我遇到了我的苍井空。从此,她扑入她的花花世界,我跌入我的滚滚红尘,她关心她的柴米油盐,我在意我的悲欢离合,道不同不相为谋,而疏离就从此开始。我想,命运也是一样。过好自己的生活,你管他是不是在寻花问柳,管她是不是在红杏出墙。

国足如梦,一等尚且还需四年,作为一只文化狗,我还有时间去努力,因为作为一只御用文化狗,我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大器晚成。

走,时光正好,路还在,风景依然,为何不走?

不是后记的后记

夜风把人的衣服一点一点刮透,寒冷。

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我就想问一哈,还有谁,要结婚,还有谁,要生孩子,还有谁,孩子要满月?还有谁,要乔迁?还有没有要我随份子的,要是没有,我这个月发了工资,先买件毛衣,不然,把我冻成了狗。

虽然人已到中年,时光也是寒冬,也把我冻成了狗,但现在确是我最好的时候,感谢你们在我最好的时候遇见我。我是来自曼查的疯子,左手劈盾右手长矛,带着仆人桑丘,骑着瘦马,与风车巨人搏斗,征服旅店城堡,为华贵圣洁的托波索之达辛尼亚而战。

我相信,这个世界不可能只有权势,还有些许知识,些许智慧和尽可能多一点的趣味,我相信,世上还会有意中人的青眼,最能激发游侠骑士的勇气,让我成为风尘之中,性情中人。《唐吉可德》中,有一句话,我很喜欢——世上总有一颗心,呼唤着另一颗心。

看时光饮尽激情,湿着我曾经的年轻。好在,我对这世界始终持有善意,此时此刻,在我独有的世界中咀嚼沧桑和人到中年的悲凉,还有几个小时就是年了,希望每个人的是个连载或者是个故事,希望每个人的能遇见更好的自己。

谨以此文,怀念我这狗屁不通的,关机撒尿查水管,电话微博朋友圈,每个字,符不符合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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