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壳郎

童年没有零食,但大自然的馈赠特别多附诗


童年没什么零食,但大自然馈赠的吃的特别多。田野里的蚂蚱、老飞头(蝗虫)、蟋蟀,都可以油炸或烧来吃。当大人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我和小伙伴们也忙着捉蟋蟀、扑蚂蚱。抓到的时候,就拔一根硬一点的毛毛狗(狗尾巴草),从蚂蚱或蟋蟀的“脖领”处穿过,这样就不怕它逃跑了。当大人收工的时候,我和小伙伴们也提着几大串“战利品”高高兴兴回家。当阴雨天气,无法下地的时候,雨一停,我和小伙伴们就会在村里小树林或打麦场边上,找屎壳郎。远远看到有一小堆新翻开的土,那就是屎壳郎的窝了。一般直接用手把洞抠开,屎壳郎就在洞底趴着,直接手到擒来。有的洞特别深,就用水来灌,或者直接一泡尿下去,屎壳郎乖乖爬上来当了俘虏。我和小伙伴们都喜欢抓一种叫“大官官”的屎壳郎,个大,肉多,头上顶着一只角,左右肩各伸出一只角,长得特神气。抓到屎壳郎以后,直接扔到火里烧来吃。用火烧熟以后,揭开后盖都是肉,用手撕成一条条肉丝来吃。当然,稍大一点就不会吃屎壳郎了,因为听名字就嫌它脏。不过,油炸爬杈(蝉的幼虫)一直都是儿时的美味。特别是白天下过雨的夏天的晚上,河边的小树林里,到处都是手电筒的灯光乱晃。大小孩、小小孩,甚至还有大人,都来照爬杈。白天刚下过雨,土质疏松,土里闷气,能出来的爬杈都在往外爬。一旦拱出土层,就急忙四处乱爬,碰到树就攀援而上,一直爬到树枝的最高处。所以照爬杈不能太晚,天一黑就要行动。拿着手电筒从树根处往上照,直到手能够着的最高处。一面照完后,再照其它面。一棵树照完,再换一棵。树林里不断响起惊喜的叫声。收获多的人一晚上能摸半脸盆爬杈,足够一家人大吃一顿。把摸来的爬杈用水泡干净,用油炸透,撒上盐就可以吃了。夹一个塞进嘴里,用力一咬,咔嚓作响,外焦里嫩,肉香四溢。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实在是天赐的美味!虽说有那么多人摸爬杈,不过不用担心,早上你到小树林去,抬头四望,会看见很多树干的高处都留有爬杈皮。那是漏网的爬杈蜕下的皮,听说可以卖钱。我和小伙伴们有空的时候,就会带着竹竿去够爬杈皮。好像也攒了不少,但似乎从来没卖过。蝉,也是一种奇怪的存在。生于黑暗,与泥土为伴,蛰伏地下多年。一旦机会成熟,就顽强爬向地面,躲过捕猎和陷阱,凭直觉爬向树干高处。这是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也是一个可以接触到阳光的地方,虽然蝉从来没有见过阳光。这时的蝉还叫爬杈,它浑身泥土,披着一个丑陋的外壳,但它已经准备好了。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蝉努力挣脱出外壳的束缚,露出了隐藏的翅膀。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蝉新生的嫩绿的身体上时,蝉在微微颤抖,这是它从未接触过的能量。蝉的全身都在努力吸收着阳光的能量,它身上的嫩绿色在阳光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黑,它在变得强壮。终于,它振翅而起,高声鸣唱,占据了夏日的天空。我屈身泥土我蛰伏黑暗默默多年我曾迷茫我曾放弃一个声音在心底呼唤外面有蓝天你应该去看看一场雷雨惊醒昏沉的我我仿佛听到光明的召唤开始努力攀爬无论损伤不分昼夜我并不知道我丑陋的外壳下隐藏着可以飞翔的翅膀我只知道后面是黑暗前方是光明我只有努力再努力当我钻出泥土呼吸到第一口新鲜的空气我知道我的努力没有白费但我不能停留泥土虽黑暗却是安全的屏障离开了泥土就暴露在了危险之中我只有向前向前直到找到生存的家园当我占据在树梢我的能量在聚集我全身憋闷我要打破禁锢我用尽全力脱下了丑陋的外壳我虚弱得无法动弹却迎来了清晨第一缕阳光光明的能量啊迅速注入我的身体我在变得强壮我在变得发热我不由自主振翅高歌唱出响亮的声音请原谅我的喧嚣吧我的生命已过大半请原谅我的放肆吧我在黑暗中已憋闷了太久我用尽我的生命歌唱占据夏日的天空我酣畅演绎生命的精彩不负多年的蛰伏当秋风起时我将坠落希望你能记得一个用生命歌唱的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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