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壳郎

癞蛤蟆挠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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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秋季,某一天。

地点:某医院。

人物:二姐夫,四十多岁,农民。

二姐,四十多岁,农妇。

父亲,六十多岁,农民。

小舅子,三十多岁,农民。

黑蛋,三十多岁,农民。

黑蛋娘,五十多岁。

(幕启,公路上,车辆,行人。

小舅子:(低头,在公路两侧寻找,匆忙慌张的样子)唉!完了,麻烦了,厨师拍屁股,坏菜了。

二姐夫:(出场,用手一指)大家看到了吧,那是我小舅子,会喝会赌会受穷,天才的寄生虫。(走几步,在沟边的草丛里发现了一个小皮夹拾起来,打开)啊!这么多钱(回到家大呼)老婆;快来,快来。

二姐:(出来)啥事呀?大喊大叫,得胜的猫儿欢似虎。

二姐夫:时来运转,老天开了眼,(把夹递过去。

二姐:(接夹打开)啊!这么多钱,哪来的?

二姐夫:你不说了吗,昨晚做了个好梦,又黏糊了一个老公,抱你去了商城,给你买了个不倒翁。我今天一出门就捡到这位钱先生。

二姐:我梦里还会到了金先生,银先生,让你大醋坛子发了懞。

二姐夫:只要金银滚滚来,管他啥先生,母鸡随便打野食,我两眼一闭装着没看清。

二姐:老婆也往出舍,你是男人么,捧着屁股亲嘴,不知道香臭。

二姐夫:咱老婆咱知道,穷死饿死不乱套,手握一把号,能吹八个调,可是人要。

二姐:我这就出去把大头银子找,你在后边追,我在前边跑,你像野狼嚎,我大嘴咧开了瓢。

二姐夫:不跟你狗扯羊皮了,说吧,这钱咋处理?

二姐:到底咋回事?

二姐夫:(拿过小皮夹拍了拍)你老公一不偷,二不抢,三不上赌场,光明正大捡来的,嘿嘿!人走时气马走膘,兔子走时气有人送青草。

二姐:啊!你渴了有人递水;饿了,有人送面包;睡不着,有人送安眠药;活腻了,有人赠你一根绳,阎王把你套。

二姐夫:牛驾辕,马拉套,存心瞎胡闹。

二姐:你美出鼻涕泡,丢钱的人不得满脑子大紫包,想想吧,这钱你该要不该要?!

二姐夫:要啥要,用这钱救人。

二姐:救谁?

二姐夫:救你爹救你妈,救你弟弟一个人等于救了好几家。

二姐:我家人没病没灾不用你救。

二姐夫:人头猪脑,两天半的事忘了,你弟弟在赌场上黏糊了一个长头发,也不知是几手货,你娘下了命令,姐三都放血。

二姐:别满肚子怨气,又不是要你的钱,借了以后还。癞蛤蟆挠痒痒,瞧你那抠抠搜搜的小手,啥时上不了大台面。

二姐夫:还?!这话我真爱听。这些年借了多少钱?那一次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不要有三个五个弟弟,你们姐三清福享不完,我们几个连襟,早就上西天。

二姐:唉!他不争气,我有啥招,说不听,打不能,这老疙瘩真让人头痛。

二姐夫:你弟弟一手拎酒瓶,一手搬砖头,钱输光了,耷啦脑袋满大街捡烟头。你吵你闹,他二姥爷胡子不勒你这一套。

二姐:你英雄,你好汉,你是活菩萨,没有你,我弟活不了,跳河自杀。

二姐夫:有敢死的勇气,啥事干不成,能掏灰耙掉头,活得这么杆细。这次咱们不出钱,你家可危险。

二姐:(生气了)你诅咒啥,有啥危险?

二姐夫:想过没有,你弟弟穷混下去,你爹妈着急上火,危险不?又提了个不知底细的陈芝麻乱谷子,危险不?三婚后两个人同时赌场激战危险不?

二姐:一张破嘴,把我们家八扯得四处冒烟,八方起火。唉!人穷了,狗都多咬几口,走到哪都遇到马蜂窝。

二姐夫:咱俩结婚有啥,现在缺啥?人穷不可怕,可怕的是不长心,不要脸,这才是最危险。

二姐:危险,危险!我娘家到了悬崖边,这回不用你出钱,我出去打工,卖血卖肉挣钱,娘家欠的钱我还,明天你滚蛋!

二姐夫:(笑了)干啥呢,我帮你分析你娘家人的思想意识形态,找病根,你还上查了,搞核讹诈。我是恨铁不成钢,恨柳条子编不成筐。

二姐:你没良心,嫁给你这些年,我驴一样拉磨,牛一样耕田,留了多少血汗,我有一句怨言?!

二姐夫:你不提我到忘了,娶你的时候,我给你们家可是一头铁牛的钱。你弟弟欢天喜地输掉了,不到半年。

二姐:以后不许提他,就当我没这个弟弟。

二姐夫:好了吧,把这钱给你爹送去吧,让你弟弟再昏(婚)一把,咱们义务尽完了。

二姐:这不是咱们的钱,用了心不安。

二姐夫:好!老婆,这话我爱听。人穷心不黑,发财有机会,今年呢,你娘家一定像翻身农奴一样见到了太阳,见到了光辉!

二姐:哼!不翻车不翻船,平平安安我就敲鞋底拜佛了。

二姐夫:嘿嘿!老婆,就凭你这颗豆腐心肠,财神爷一定发慈悲。

(敲门声)

二姐夫:请进。

黑蛋:(满头大汉冲进屋)大哥大嫂……你们好。

二姐夫:有事吗?

黑蛋:大哥,你捡到个小皮夹吗?

二姐夫:啥样的皮夹?

黑蛋:黑色的,有三层拉链。

二姐夫:是捡一个。

黑蛋:(泪汪汪的样子)大哥,皮夹里的钱是我娘的住院费,让我弄丢了,我的娘咋这样的命,养了我这个倒栽葱。

二姐:这小偷不长眼,救命的钱也偷,真该千刀万剐!(把夫拉到一边)你捡的包,是不是他的?

二姐夫:得问清楚,他冒领了,咱不成了替罪羊,丢钱的人可难了。

黑蛋:大哥大嫂,你们捡到没有?

二姐夫:(拿出皮夹)是不是这个?

黑蛋:是,正是。(伸手去拿。

二姐夫:(缩回手)包里多少钱?大票小票各多少?

黑蛋:全是百元大钞,没有小票,一共三千元。

二姐夫:(和妻交换眼神,把皮夹递给黑蛋)你数,看对不对?

黑蛋:(拿过皮夹转身跑几步又回来,从皮夹抽出几张递给二姐夫)谢大哥大嫂。

二姐夫:(把钱塞到黑蛋衣袋里)医院救你娘。

黑蛋:我娘有救了!(跪下磕头。

二姐夫:(生气了)站起来,这几吊钱就值得一跪,软骨头,永远是穷光蛋。

黑蛋:(站起来)大哥,我记住你啦,我不会忘了您。(跑走了。

二姐:(接手机)啊!我马上到。(对夫说)爹帮老疙瘩买东西,突然晕倒了,咱俩去看看。

(医院的走廊里,母亲坐在椅子上。

黑蛋娘:黑蛋,你出去干什么?

黑蛋:我……我……我出去借钱。

黑蛋娘:谁能借给你钱,说!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黑蛋:娘——我看你病重了,我没有钱,就……

黑蛋娘:混账东西,跟你说过多少回,宁可不要命,也不能烂了性,你就不听,走,回家,娘没病。

黑蛋:娘,你的病不治不行。

黑蛋娘:娘有骨头在,不会倒下来!

(医院。

二姐:老四,爹咋的了?

小舅子:爹跟我买东西,钱丢了,上股急火,就晕倒了。

二姐:你都这么大人啦,买东西让爹去干啥?

小舅子:嗯……爹不放心,怕我拿钱去……

二姐:(生气了)去赌是不?三十多岁了,长头长脑,长手长脚,就是没长心肝,没长骨头,没长脸。

小舅子:二姐,别说了,我以后不赌了。

二姐:你以后再赌,我就不认你这个弟弟,咱俩一刀两断,你饿死,冻死我都不看一眼。

小舅子:姐,我保证不赌了,我发誓……

二姐夫:拉倒吧,你的誓发过八百遍,都发酸了,发酵了,我都听得发麻了,抓紧给老头看病,然而后把你刚捉到手的陈货,让大伙相相面,看看是水货还是土货。

小舅子:我去张罗钱。(走了。

(医院的走廊里。

黑蛋娘:还愣着干什么,谁的钱赶快去还。

黑蛋:我去,我这就去。

(医院的病房中。

二姐夫:外边谁在吵,声音咋这么熟,看看去。

黑蛋:大哥……(掏出皮夹)这钱还给你。

二姐夫:咋回事?这钱不是你丢的吗?

黑蛋:大哥,我刚出来,找不到事干,我娘着急就病了,我借不到钱,就顺了一个老头。

二姐夫:那你咋不带走?

黑蛋:我被发现了,就扔到了沟里,看着你拾起,就跟在你身后。

二姐夫:呵,这么回事。(接过皮夹。

小舅子:(匆匆回来)姐,姐夫,我没借到钱。

二姐夫:(冷笑)你能借到钱,哈巴狗能上树,花脸猫能过河,兔子能拉车。(从皮夹抽出钱)去办住院手续。

小舅子:啊!这不是我爹的皮夹吗,咋到了你手,啥时长出三只手,哪天教我两手。

二姐夫:你真出息了,还长手了,能自食其力了,不用别人操心了?

小舅子:屎壳郎打喷嚏,满嘴放臭气,我去办手续。

二姐:(走过来)等一等,爹醒了,大夫说没啥大事。(姐弟到了父亲身边。

二姐:爹,住几天院吧,观察一段时间。

父亲:不用了,我的火下去了,咱们回家。

黑蛋:(扶着娘来到他们身边)大伯,您打我一顿吧,出口气。(跪下了。

黑蛋娘:是的,教训一下这混账东西。

父亲:孩子,起来吧,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黑蛋磕了几个头,被父扶起来。

小舅子:(跪到父身边)打自己嘴巴,爹你放心,从今后我,我忌酒、忌烟、忌赌忌……

二姐夫:忌……忌……忌,还有一样你忌不了。

小舅子:我啥都能忌。

二姐夫:(笑了)都能忌?见到长头发,爹娘都忘记,吃不上饭,赌光了,无计可施了,还得当寄生虫。

小舅子:你就把我看扁了,我就不能变了?二姐夫,你真二。

二姐夫:老疙瘩,你说的豪言壮语,我都录下来了,(掏出小录音机递给他)这算是我给你三昏(婚)之礼,希望你不要四昏五昏七昏下去,没有荤腥丢了魂。

小舅子:(接过录音机)这次婚不长,以后永远不昏了。

黑蛋娘:黑蛋,你都看到了吧,以后该咋做?

黑蛋:(跪在娘脚下打自己嘴巴)娘。您放心,我要在伸出三只手,您就剁掉我两只手。

黑蛋娘:儿子呀,邪不压正,凭你一双手,讨口饭吃不发愁。

二姐夫:(一手拉起小舅子,一手拉起黑蛋)我们都有一双手,向着光明处,往上坡走。

小舅子、黑蛋:是的,往上坡走。

父亲:(满眼含泪)子不教父之过,我这当爹的不合格。

黑蛋娘:唉!别提了,黑蛋他爹走得早,我这当娘的心软,只会喂糖球,不会用皮鞭。

二姐夫:(把妻拉倒一边)记得不,哪位先哲的名言,从子女身上能看到父母的影子。

二姐:狗熊打坐,硬充黑菩萨,一边去。

黑蛋:(到了二姐夫身边)大哥,把那个黑夹子给我吧。

二姐夫:干啥?

黑蛋:把它放到枕头边,每天睡前看一眼,记住这是我一生最难的一天。黑色的一天。

二姐夫:不!这是多云转晴的一天,老婆把你绿纱巾送给黑蛋,绿色让你燃起新生的火焰。

二姐:(将纱巾系在黑袋的脖子上)看,这小伙长得多鲜艳。改个名吧,别叫黑蛋了。

黑蛋:谢嫂子,不叫黑蛋,叫……叫……叫哈蛋呢?

黑蛋娘:叫啥蛋都行,就是不能让人叫混蛋!

二姐夫:云开雾散,咱们回去吧,看,老疙瘩的三手货,是个啥蛋,老天保佑,但愿不是定时炸弹!

年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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