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壳郎

旱地春天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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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生家庭

说起原生家庭

大家无不苦恼

所有问题的问题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原生家庭啊

多么冤枉的原生家庭

它从一开始

就被当成了垃圾箱

遗臭万万年

没人愿意承认

是谁最先将它

搞臭的

她和她的房间

她和她的房间

和你们任何人一样

他和他的房间

也和你们任何人一样

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一样

别再说还有什么不同了

就是一样的

都是一样的

只不过要跟任何人一样

对她和她来说

对他和他来说

举步维艰

同学们

大巴上,塞满拥有优秀学历的一袋人

出发许久,他们仍不知自己的去处。

空虚的场所被年轻的白肉撑起

每当话筒传向某一张嘴

每当酒杯被某一个大人物举起

他们瘙痒难耐的小尾巴抑或薄舌头

瞬间就蠢蠢欲动地,展露真身

同学们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同学们不会提问

同学们只会鼓掌

????????????????????

好了,鼓掌完毕。大巴放下一车

拥有高尚学历的同学们

出发许久,他们仍不知自己的去处。

容器

生米煮成熟饭

只需要一个电饭煲

作业变成作品

也只需要一场毕业展

不学无术

学术精英被压制成

冗长乏味的论文纸片

所掌握的专业术语

盖过了微不足道的姓名

稍不注意就被自己人

设立的门槛绊倒

被精致地装裱成证书

一摞厚重的文献

其中的某段铅块文字

是他们的墓碑

终其一生维护于此

留下来或跟我走

留下的人

觉得很悲哀

无奈心思都已离开

离开的人

怀揣未知满面风光

每迈开一个离开的步伐

都留下了

难以掩饰的泪渍

吵架

为了庆祝难得一天不吵架

我们吵了一天的架

吵架的时候比喝酒还容易上头

吵架的时候我们就像两头发疯的鸵鸟

吵架的时候没有半点人性

吵架的时候谁先服软谁就输了

吵架的时候谁先服软谁就赢了

吵架只会两败俱伤

可还是要吵还是要吵

就算声嘶力竭筋疲力尽

吵到“吵架”二字都已完形崩坏

然后就和好

相爱的贱人们

相爱绝对是犯贱的

狠毒的话却浇着心软的壳

怀揣最大的恶意

去伤害所爱之人

辱骂拳头血腥风雨

爱抚怀抱蓄势待发

去人性的返璞归真

回归自然的野兽爱恋

吃掉人再吞下爱

不剩残渣半点

她要爱

她要很多很多的爱

直到所有的悲和恨

都变成了爱

自我介绍

这样的对话重复了许多遍

你仍能不知疲倦地介绍自己

一句话介绍一下自己吧

人们总是这么说

很多时候你惊讶于娴熟的话术

仿佛自己变成了自己的中介

推销给那些你并不真的感兴趣的

也对你并不真正感兴趣的陌生人

他们亦是如此随意交换些信息

在乏味冗长的人生里走走形式

短暂得不能再短暂的过场

此后再也不会碰到一起

不孝

宠物永远忠诚于

自己的主人

离家出走的宠物

是不孝的

就像那些被锁进

家庭单位里的孩子一样

做了个美梦

人们羡慕我的睡眠时间是如此长

因为我总能梦到有你的梦

于是自暴自弃地沉睡再沉睡

但我不会跟任何人述说

愚蠢的冲动和不计代价的后果

佩索阿说梦是反射内心生活的镜子

我的镜子它彻底碎了

为何有你在的世界

我只能拿出不在场证明

为何你是我梦里的惯犯

在每个翻腾的夜准时出现

当我又一次置身于彼岸

我想要抓住眼前的你

睁眼却是扑了场空

狠狠地被滑稽的现实

下了一记重拳

如果你要离开我

如果你就要离开我

能不能把你的身体留下来

你没几根眉毛的眉毛

你的软嘴唇

你胳膊上松软的肉

你的小细绒毛

你的胳肢窝

你溃烂的胃

有问题的胆囊

你的五脏六腑

你的恶臭口气

既然你都留下了这么多东西

不如就不要走了吧

恶人也有爱

在以爱横行的世界里

处处都是活的恶人

他们呕出不同分量的恶

施舍给某些饥饿的好人

他们看不上这个自然也看不上那个

他们最瞧得起的就是自己了

谈论的任何事情、任何人

都是在谈论自己

但他们又非常需要与人们产生联结

真是的果然还是离不开啊

每一个他者都是一面

只会照亮他们自己的镜子

当他们与他者交谈时

映射的无一全是自我良好的光辉

身边也从来不缺爱他们的人儿

那些人的存在就如功能性的时钟运转

只在需要倾诉时出现

其余的时候,那些爱慕者很是安静

静得仿佛感受不到其存在

他们拥有无穷尽的力量

却如一架架硕大的发动机,围绕着

正中间那颗显然太把自己当一回事的

小砖头那般

突突突地随时待命。

打发时间

手中握着满满的时间

仔细想着如何

打发它们

可时间不是奶泡

不甜也不冒泡

没有办法

入口即化

到了一定年纪的时候

一半的人生

靠回忆过去而过

另一半的人生

靠期盼未来而过

只是没有现在

没有现在

海的尽头时隔一年我们又相隔一片海独自前往海边的我眼前一望无际——海,难道没有尽头吗?这海,终有尽头,会有尽头的。海的尽头是你是你

AI爱

新时代研发出了ai恋人

能满足你所有的情感需求,审美偏好

面对这种幸福的时刻

你思前想后,在内心盘算着

情人A的大双眼皮儿加上

情人B的好脾气

如果还能有一点情人C满腔的才华

再加上情人D足够变态的性癖好

最后结合青少年时期迷恋的明星模样

你的ai恋人就这么被制造来你身边

她永远不会离开你,完美无瑕

可面对眼前的爱人

你再也硬不起来了

更别提,爱。

哈呼啦马塔塔

杨涛教会我

一句非洲语

哈呼啦马塔塔

他靠这句话

走遍博茨瓦纳

我靠这句话

哈呼啦马塔塔

走遍了整个荆州

在杨涛的酒局上

容不得半点沉默

实在憋不出一句话

就要举起酒杯

祝别人快乐

希望有一天他能够

祝人们悲伤

我是我自己的

有次左右右去买衣服

售货员跟她说

你老公会喜欢你穿这件

她说,我是我自己的老公

今天大家在讨论丁克不丁克

结婚不结婚

我只能这么想

我是我自己的老公

我是我自己的小孩

我是我自己的

一家三口

吸油纸

某个学术讲座结束后

松郎递给了我

一张吸油纸

此时此刻我很想

将这张吸油纸转赠给

刚刚坐在台上的那几个家伙

迷恋废墟

为什么我们迷恋废墟

因为所有的所有物

终将毁灭

和我同龄的人

大多谈论车房钱

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只想跟随网红的脚步

去一座又一座废墟

看这些美丽的事物

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尸体

荆州博物馆的尸体

泡在那里很久了

四十年前十七岁的少年

今天再次看望这尸体

他老了很快也会老成

一具尸体

只不过他终将被烧掉

不会有人为他陪葬

不会为他更换福尔马林

不会时隔多年再度拜访他

馆藏在博物馆的尸体

永远不会是

前来围观他的其他尸体

艺术家的聚餐

餐桌上

频频提起的姓名

永远都是不在场的人

谁画得比谁好

谁的作品烂

全部都已是

老生常谈。

充满陈词滥调

艺术家的聚餐

和普通人的聚餐

并无区别

哪一道菜好吃

哪一幅画坏

谁说了算

谁都

说了算

地下铁

坐上一班冗长的地铁

所有的地下都差不多

难免可以

从北京到上海

从上海到广州

穿越许多个城市

唯独不能通往

你我的故乡

活该幸福

夫妻二人早晚轮流倒班

监视自己的孩子。监护人

以系紧浑身安全带为名绑架你

上报实况,背后阴魂不散的眼睛

自幼就深埋你的基因

你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

每一处角落都沾有他们的指纹

每一粒灰都经由他们的洗礼

可怜的小侄子。

他仍不知道自己全部的成长过程

将会被载入一部监视器的画面里

调动任何时刻任何场景的镜头

都能看出他那一秒是否开心

这样难道就活该幸福吗

旁人投射羡慕的眼光

就像阅读朝阳新闻、人民日报

一大盆肥料十足的塑料火锅。

美味的毒药。

搬家

人类喜怒无常

所以我们需要搬家

离开容易,黏液牢腻

离开之人似只蜗牛

痕迹重重;变化缓慢

8.5米每小时的速度

每年也能更换好几处居所

有的蜗牛没有壳

它一旦开始移动自己

就被外界无头的脚底踩扁

化成一滩显然被当成

无家可归的泪水

完美的一天

他想象着匆忙套上美团外卖的马甲

(他睁眼。在窗帘紧拉的房间)

他想象着蹬上摩托在高速公路上驰骋

(他打开枕边的手机,没有一条消息)

他想象着去流水线工厂一天干满十六小时

(他滑动着手机)

他想象着发动一场横飞催泪弹的革命

(他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朋友圈)

他想象着在重重险境中解救一只美洲豹

(他继续滑动着手机)

他想象着去乡下种田自给自足消极避世

(他合上手机,似乎想要做点什么)

他想象泛滥的桃花在他的身边翻滚

(他还是将手机打开了)

他想象着为爱自杀去服毒去跳楼去死在海上

(他合上手机)

(他合上双眼。在窗帘紧拉的房间)

爱情模板

有些爱情

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俊男美女

约会晒的合影

让人不免产生错觉

这一对和那一对

是同一只模具里掏出来的

我们相爱

就是生产流水线上的瑕疵品

怎么看都是歪瓜裂枣的

再也不想跟搞艺术的人在一起了

搞艺术的人虚无、矛盾

堕落。自恋得要死

喜欢自称垃圾也的确很垃圾

去中心化的今天仍在抱紧边缘

“特别”之处是平庸的一块裹脚布

颠倒黑白,为了作品绞尽脑汁。

硬不起来也要硬画点儿什么——

世界上最无聊的事莫过于

艺术家开始谈论起他们的作品。

以俯瞰一切的视角普渡众生

成天幻想能够被人们包养

普适性地活着,间歇性去死

偶尔拉拢政治、哲学

以及心理学装点自己

讨厌,讨厌,讨厌

实在是太讨厌了!

讨厌得令人语无伦次!!

......

再也不想跟搞艺术的人在一起了。

可是除了搞艺术的人

我也不知道到底还能够和谁

厮混在一起

夜总会

一个个美女

身体被编号

平均的身高

标准间距的双眼皮

没人能躲过父权的五指山

她们是被捏紧的一枚枚棋子

源源不断地、精准投入渗油的搂抱

这个国家有够变态

浓妆艳抹的苗条活坟

套上标价三百的漂亮花圈

谄谀的脂粉脱落,魂也化了

家庭条件恶劣的女性唯一能碰见

家庭条件优越的男性的场所

只能是这儿了——

夜,总会变成日。

妈妈,我多么想成为你

妈妈

我多么想成为你

妈妈

如果我是你

是否就能成功地阻止

一个孩子的出生

关系美学

和恋人做爱

做完爱不一定是恋人

和炮友做爱

做完爱变陌生人

和朋友做爱

做完爱还是朋友

抱着你

好几个夜晚

我们都抱在一起哭

不是因为爱而不得

也不是得而不爱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两个人的眼泪却可以连成

一条长长的鼻涕

将松散的肉体黏连

就这么泡在一起

泡成烂烂的渣滓

痛彻心扉

中年饭局

在饭局上

提到了六十七次我老公

三十二次我

和提起了九十九次我

究竟哪一个

更悲哀?

互联网罗曼蒂克史

我们还没有见面

心已经见底了

你在网上传给我

你家街道拐角处的小猫

社区里东南亚裔商品的摊位

灯火初亮黄昏后刚醒来的夜市

这些从未变成经历的经验

深深地扎进我的生活轨迹

我开始出现幻觉

我在我的城市里寻找

那两只不同花色的猫

也找到了相同的夜市

可是没有你

即使存在一万个一模一样重合的点

我们脱轨的生活也永远无法重叠

黄嵩琪

他是一个

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人

然而,这个玩笑

有时候是极其严肃的

他厌倦了围绕人的生活

从他变成了它

从它变成了祂

最后变成了

靠北

有些人靠脸吃饭

另外些人靠才华

还有些人靠北

什么都没得靠的人

不仅没饭吃

也消化不出足够的屎

来填饱肚皮

小雏鸡

从1%直接快进至%

先苦练画技

考取顶尖美院

把所有模特画遍

造型能力极强

面对一张白纸

却不知所措

开始模仿国外画家

从形式到内容

但不能模仿太多

不露痕迹,然后

提取一点自己的东西

签约画廊

作品大卖

展览遍地开花

说起个人的创作脉络

没有。

我们的国家

不论是培养艺术家

还是科学家

都是以打激素的方式

去喂饱一只只

尚未发育的小雏鸡

嘤嘤嘤嘤嘤~~~

第一部手机屏幕摔得惨碎

不惜一切花了大价钱去维修

第二部手机屏幕不小心又砸碎了

索性换了个新的屏幕

第三部手机不堪一击就破碎

当场直接买了部新的手机

第四部手机彻头彻尾地碎掉的时候

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角落积灰

第五部手机没有保护膜

摔了很多次

目前还没碎

将来总该是会碎的,我想

何时何地

我不知道

退出群聊

一个群聊就是一个世界

我想退出群聊

也想退出

这个世界

神明不知道

在寺庙掷筊的时候

我虔诚地拜拜

神明向来无所不知

可是

神明不知道我做的梦

神明不知道我舍不得

神明不知道我忘不掉

神明不知道我放不下

我问了神明一个问题

或许神明知道

但祂不告诉我

眼睁睁看着地上的两个阴

分别散落在不同的方向

它们是否本来就是一体的

却被我们无情地摔碎了

致宋岳庭

你的音乐音质是你的生命

廉价的录音机反复播放

狱中冤魂却终生不得脱身

情人远去。朋友背弃。

你哽咽嘶哑放声大叫

如吞食数千根肉中的刺

骨癌吞噬了这个年轻人的才华

我们在同一天出生

你却死在了妈妈的怀里

你的声音伴随着我

在和你一样的年纪

你在最纯粹的年纪活着

也在最纯粹的年纪死去

你永远纯粹如你的歌声

不清澈也不响亮

它只负责粗糙

痛苦得像

这个世界本来的样子

比较的幸福

到底是比较的幸福

比较幸福

还是没有比较的幸福

比较幸福呢

动物的泪水

很小的时候就听闻

鳄鱼在遇到人的时候

会流下许多的眼泪

长大后也曾亲眼见过不止一次

这些鳄鱼吞噬食物的时候

由于味道过咸而排出泪用来润滑双眼

这些鳄鱼当然不会为了别的鳄鱼流泪

更别说作为它们的猎物,人

那些稀里哗啦的泪水

向来只为自己而流

老家养的黄牛替农民干活一辈子

被宰杀前也会流下泪水

狗狗在与主人分开之际

仍会潸然泪下

我知道它们都在哭啊

可是你知道吗

在远处几乎望不见的森林里

藏匿着一只小浣熊

她在任何人都不知情的时候

流下了天真的眼泪

竟可爱到让我心碎

彼个所在

一颗心

到底可以掰成几瓣

分给爱的人

爱的人那么多

恐怕分不完吧

而且心脏一旦掰开

人就会死掉不是吗

那就好好留着

一颗完整的心

给最爱的人吧

感到自己像条咸鱼干

悬挂在太阳底下

持续不停地暴晒着

要装作没有感情

是不可能的

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是不可能的

泪水好咸人也咸咸的

咸咸地腌制平淡的生活

即使迎着风口

也无法风干泪流满面

即使未来有再多条路

有各种各样美好的抉择

却从来学不会好好告别

只能像条咸鱼一样挂在那里

挂在太阳底下

持续暴晒浑身裂痕

幸福的多余

都说我的家庭很幸福

是啊真的很幸福

只不过幸福的是

我的爸爸和我的妈妈

他们两个真的很恩爱

任何一个人看到了都这么觉得

我躺在他们数十年如一日

用心呵护和打扫的房子

我站在有说有笑的二人中间

他们从来分工明确共同生活

无论怎么摩擦都是那么地合适

就连吵架都是在打情骂俏

我知道他们永远都不会离开对方

就算他们各有各的爱好

就算他们各有各的愁恼

他们是如此般配

我是多么地羡慕啊

夹在他们中间的我开始嫉妒

如今的我

没有工作

朋友远去

爱人丢失

不知未来何处去

所有的关系都被毁于一旦

没有什么挽回可言

全身唯一那点可笑的勇气

如今也浇熄了

我躲在他们两个人

共筑的幸福爱巢里

我藏在他们的幸福里

我是他们幸福的更好佐证

也是别人眼里别人家的幸福小孩

是的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我是那幸福的多余

你可能会说

我还年轻

未来还有无限机会

对不起啦这次恐怕没有了

这次真的没有了

肉身贬值

在广州

鸡仔

一元一只

鸡仔饼

六元一个

社交的嘴巴

一张长长的方桌

端着十几张嘴巴

有的嘴巴紧闭

有的嘴巴滔滔不绝

有的嘴巴时而开张

有的嘴巴不断进食

这些脸逐渐退化成这些嘴巴

交谈过程中交换的口水

足够饱足一餐盛宴了

日子

往后的日子

该怎么过

他仔细盘算着未来的打算

稍不留神

二十年

就过去了

玻璃猫鱼

我们是两条玻璃猫鱼

独处时很容易死亡

于是形影不离

永远有一方跟着另一方

我们却生活在

两个相邻的水缸里

拒绝

拒绝拒绝能言善道的酒局

拒绝拒绝屁味浓郁的学术讲座

拒绝拒绝嘴上功夫和伪善的人设

拒绝拒绝成年后才会交的相互利用的朋友

拒绝拒绝先于了解的论断

拒绝拒绝废话连篇的社交

拒绝拒绝架空的幻想虚无的自暴自弃

拒绝拒绝冷漠一味讨好懒惰的爱

接受总是被拒绝的人生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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