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癜风工程 http://pf.39.net/xwdt/131204/4302713.html王君,同乡,也是高我一届的同学;昆虫生理生化学权威,且又长文学,善篆刻,多才多艺,尤好集邮,专题便是昆虫。王君著述颇丰,除专业书籍、论文之外,还时有绍介昆虫和昆虫邮票的科普短文发表。年,与忘年同好张君合著《邮票图说·昆虫世界》(科普出版社),25万字,照片张,从“昆虫邮票的昔与今”谈起直至“建设人虫和谐的乐园”,洋洋十五章,图文并茂,读来饶有趣味,还长了许多知识。比如我们可以从此书第二章“昆虫从远古走来”知道昆虫出现在地球上的历史远久于“人”,至今已生存了四亿年的科学结论;同时又可从斯洛文尼亚、亚美尼亚、梵蒂冈、埃及、中国等国家发行的精美邮票了解许多古代的与昆虫有关的神话故事。书中不止一处提到一位昆虫学家——法布尔(J·E·Fabre·-),法国纪念邮票上那些点缀在这位科学家周旁的螳螂、蜣螂和蝉又触到心窝深入了我的记忆。我的初中三年级是在一所杭州最“老”的中学——宗文中学(今,杭州第十中学)上的。这所学校的校史可上溯至清·嘉庆十一年(年)的“宗文义塾”(创办人是有“北武(训)南周”之称的著名劝募教育家周士涟)。道光二年(年),林则徐任杭嘉湖道时,曾著《宗文义塾记》一文以表彰周士涟的事绩。旧时办学都讲究特色,宗文中学的特色犹如其名,就是“宗文”,这所学校也确实培养出了不少可标名于史的文才,如教育学家马叙伦、史学家吴晗、作家张天翼、诗人刘大白,还有因《雨巷》让多少年轻人“撑着油纸伞,独自/仿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的戴望舒……当时十六岁的我也希望能做个像那些先辈学长一样的人,可是,离开宗文之后我却进了杭州农校,原因之一就是读了一本名为《昆虫记》的书,其作者就是那位法布尔。诚如法布尔之所言:“人人都有自己的才能和自己的性格。有的时候这种性格看起来好像是从我们的祖先那里遗传下来的,然而要想再追究这些性格来源于何处,却又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为,在一个少年的成长过程中,他(她)会遇见许许多多的偶然和诱惑。《昆虫记》是科普作品,书中那些小虫都被作者赋予了拟人的趣味。被中国人称为“屎壳郎”的蜣螂,通过法布尔的笔有了“神圣甲虫”之名,因为古埃及人看蜣螂滚粪球的动作与天上星球的运转相合,他们以为具有“天文知识”的小虫当然是“神圣”的;法布尔也告诉我们说:被一般人视为善良天使的萤火虫其实是“凶猛无比的食肉动物”,它的俘虏对象主要是小蜗牛,萤火虫先对之进行麻醉,然后再大啖它们体躯……作为在大城市的“混凝土森林”中长大的我,唯一可接触的“自然”便是公园,我像逛马路一样地逛过上海的“兆丰公园”(今中山公园),杭州的西子湖和她周边的山林,却从没有“近距离”观察过它们;《昆虫记》开了我的眼界——原来自然生物竟然如此有趣,又内涵着如此之多的秘密。于是,我进了创办才只一年的杭州农校;正因家庭经济原因只有选择无需交纳一切费用的学校才能摆脱失学危机的我,杭州农校是为可以免费让我升学,又是在想入非非之中把法布尔的昆虫与孟浩然的田园诗融融为一的神妙世界。年夏,我胸前别上了杭州农校的校徽。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学生”,唯有农校那三年用了些“功”,因为在“城里人”眼中,某些课程实在有趣,其中就有余念祖老师教授的“昆虫分类学”;六十年过去了,我至今还记得蝽象、天牛、螳螂、夜蛾分属于什么“目”什么“科”。我对“鞘翅目”的瓢虫产生特别的兴趣,不仅是因为它们美丽,而且因为它们之中,除去那背上密布星点的“二十八星瓢虫”之外,余者都是以蚜虫为食的“益虫”。我曾采集过十几种不同颜色不同星数的这种小虫,用饭粒将之粘在一张纸上,小虫的背壳在阳光下红、黄、褐、紫五彩缤纷,俨然是为一件“艺术品”。农校是“中等专科学校”,毕业生大多分配到县级农业部门工作。但在上世纪五十年代,高考生源不足,于是中专毕业生中之优者也有机会被选出来报考“对口”的大学。王君便是这样进的大学。年,他从杭州农校毕业,直接考入南京农学院(今南京农业大学)植物保护系;毕业后留校任助教,师从著名昆虫学家,一级教授邹钟琳,后来成为了农业害虫的“职业杀手”。王君在《邮票图说·昆虫世界》一书中不止一处提到他“对昆虫的兴趣”,然而他与“昆虫的情结”却是纠结于杀灭害虫的研究。这就不能不让人在这表面的“矛盾”后面作一点带些“哲学”意味的反思——“人”究竟应该如何处理我们与自然界其它生物的关系?回首咱们“人”的历史,自打人成为这个星球的统治者以来,上天入地,进森林,潜海洋,几乎杀尽了一切进入我们视野的动物;鹰、鹏、雕、枭,虎、豹、狮、熊,鲸、鲲、鲛、鲨,任你多凶多猛,无不可被我们征服以充口腹;唯独对小小的昆虫无可奈何。今天七十以上的老人大概还记得年底的“除四害运动”,那是“大跃进”的一个组成,据说是要“灭绝”咱们境内危害人的四种小动物——苍蝇、蚊子、麻雀、老鼠。当然又是“全民动员”。效果如何呢?我想,今天那些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养尊处优肤如凝脂的“影后”可以作证,他或她决不敢吹牛说他(她)们从未被蚊子叮咬过。昆虫对于人决不仅是供蜜的蜂、献丝的蚕;惹人嫌的小虫多得很。王君进大学的第二年,我也进了他正就读的大学,不过不是同系,我被“计划”进了以稻、麦、棉为主要研究对象的农学系,从此,与这些农作物长期交道;而在交道中认识到了一个不怎么光彩的事实——咱们“人”实际上是在吃“小虫”吃剩的东西。蝗虫、麦蚜、稻飞蝨……为害农作物的害虫种类难以数计,“人”栽培农作物的历史与抗争虫害的历史同步。《邮票图说·昆虫世界》说:“在害虫面前人类从听天由命到发动大规模的‘化学战争’,走过一条漫长曲折的道路,但害虫也采取了相应的对策,它们有强大的适应和繁殖能力,它们常常用抗药性进行反击。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从20世纪40年代到60年代,北美大陆仅DDT施用量就达67.5万吨,可是田里害虫依然存在,春天里却少了小鸟的鸣声”。其实还不仅于此,恐怕还得看看咱们人的恐惧——提心吊胆地面对面前被农药污染了的食物,期待能买到上面明显带有虫啮痕迹的瓜、菜、豆。应当说,在这场“人虫大战”中,人虫两方都是失败者。作为失败者的“人”,失败在他的狂妄。当他愈来愈感到自己的“强大”时,他就放弃掉素有的“适应”能力;只强调自己的“发展”,只要求“他人”适应自己,不愿意去设想一下在我们周围其实还有比我们强大得多的“自然力”;说来说去还是那个永无满足的“欲”;看一看“人虫大战”的历史;看一看“人”对自然的“开发史”;看一看当今国与国之间的所谓“国际关系”;甚至……看一看你愈来愈缺乏生活自理能力的后辈孙儿孙女;再想一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06.19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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